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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囊干了做亲子鉴定(毛囊可以做亲子鉴定么)

0 次浏览 编辑 基因细胞服务中心
2022-12-22 11:15:13

用头发做亲子鉴定准确吗,掉落下来的头发能不能做

用头发做亲子鉴定准确,掉落下来的头发不能做。
头发指甲一直是做个人亲子鉴定的首选材料,因为可以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判别孩子是否亲生,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是掉落下来的头发是不行的,因为在做亲子鉴定的时候是检测发根的毛囊部分,只有连根拔出来的头发才可以。
在亲子鉴定中最常用的方法是血型检验,所有的血型系统(红细胞血型、白细胞血型、血清型、红细胞酶型)都是按照孟德尔遗传规律由亲代传给子代的,都可以作为亲子鉴定的依据。
然而血型鉴定的结果只能作为否定亲生关系的根据,尽管非父排除率和肯定父权的机率可达到99%以上,但仍不能100%肯定。
扩展资料:
通过遗传标记的检验与分析来判断父母与子女是否存在亲生关系,称之为亲子试验或亲子鉴定。DNA是人体遗传的基本载体,人类的染色体是由DNA构成的,每个人体细胞有23对(46条)成对的染色体,其分别来自父亲和母亲。
夫妻之间各自提供的23条染色体,在受精后相互配对,构成了23对(46条)孩子的染色体。因此DNA存在于人体的每一个有核细胞中,人的血液、毛发、唾液、口腔细胞及骨头等都可以用于亲子鉴定,十分方便。
所以用头发做DNA亲子鉴定和用血液做鉴定同样准确,只是提取DNA的难易程度不同而已,准确率没有任何区别。
参考资料来源:
百度百科-亲子鉴定


验头发亲子鉴定需要多少钱?

截止2019年,验头发亲子鉴定的
费用是在3000-4000元左右。不同的地区和医院的收费会有所差异。
头发属于常规样本,但必须带毛囊,就是发根,那里面含细胞核DNA才可以可以用于亲子鉴定的,而且核DNA提取技术很成熟了。虽然毛发发干里有线粒体DNA,也可以提取,但目前这项技术还不稳定且成本高,所以现在亲子鉴定中一般都是带毛囊的头发用于亲子鉴定。
扩展资料:
利用DNA进行亲子鉴定,只要作十几至几十个DNA位点作检测,如果全部一样,就可以确定亲子关系,如果有3个以上的位点不同,则可排除亲子关系,有一两个位点不同,则应考虑基因突变的可能,加做一些位点的检测进行辨别。DNA亲子鉴定,否定亲子关系的准确率几近100%,肯定亲子关系的准确率可达到99.99%。
个体高度特异性:不同个体DNA分子水平上遗传本质的差异,决定了同一种限制酶消化基因组DNA,某一个体与另一个体的等位基因片段在数量和长度上是不可能相同的,从而产生具有个体特异性的DNA。
参考资料来源:
百度百科-亲子鉴定


惠州有没有用头发的毛囊做亲子鉴定的吗?

没有毛囊的头发不可以做亲子鉴定,头发做亲子鉴定主要头发毛囊部分才含有DNA含量,汽车站十楼的万核基因可以做亲子鉴定。正确采集方式:从头发根部拔5、6根带毛囊的头发,用纸巾包好放入信封中,信封上标记好名字(注:剪下和掉下来的头发不能做),头发属于特殊样品,亲子鉴定分为两种,个人鉴定跟司法鉴定两种鉴定,如果是司法鉴定是需要本人到场取样的,个人了解真相鉴定才可以用头发。


血液、血痕可以做亲子鉴定吗?经血也可以做亲子鉴定吗?是不是只能用

人体含DNA组织都可以做亲子鉴,采集血和血痕都是可以的。一般来说,采集3-4滴黄豆大小的血渍就好。血痕取样正是在干净的纸上风干的血液。如果你在家采集,一定要做好相关标记;建议样品应在72小时内送检,以免样品保存不当造成DNA成分降解,使样品失效。如果你担心你的采集不好,你也可以到广州NA亲子鉴定中心的鉴定现场,地址:广州市越秀区先烈中路76号[中侨大厦24楼G室]工作人员会安排帮你取样;还可以提供到家里取样。5天出结果,加急3小时可出,生产前只需要2000-3000元左右,产后的费用为5000左右。


一方私自提取孩子的毛发做的亲子鉴定是否能作为定案证据

一方私自用孩子毛发做鉴定的时候,鉴定意见书上不会体现出孩子的姓名、身份证号等,而且提供孩子的样品做鉴定的时候不能做司法鉴定,即鉴定所用孩子的头发做司法鉴定,说明鉴定程序有错误,法院不会采纳的,即不能成为定案证据。请参考


怀孕几个月做无创DNA好

怀孕在4个月以后就可以做。

患者:做无创DNA,因为我不知是否是前夫的还是现在的丈夫的能确认出来吗?

医生:可以确定的。

患者:是否也要丈夫的血来一起做?

医生:那你说的是亲子鉴定。

患者:是啊

医生:这个具体的一下咨询一下。检验科。

患者:无创DNA和亲子鉴定不能一起验出来吗?

医生:可以的。

患者:即做无创DNA就能知道孩子的爸爸?
患者:怎么这么久?

医生:针对本次问诊,医生更新了总结建议:做无创DNA的同时。可以做亲子鉴定。


网友:毛囊干了做亲子鉴定

产房里的事无奇不有,有人说,就是一个小社会,一点不假。

这天,我们好容易成功给一位患有有妊高症的产妇做剖腹产,孩子尽管早产,但是评分不错,按照惯例,我们把孩子拿给家属看,没想到孩子的奶奶发了飚。

奶奶一看是孙女,脸色就变了,再一看,说:“这是我们家的孩子吗,怎么一点都不像他爸呀,你们别时搞错了吧?我听说,抱错孩子的事情常有。”

辛苦了大半天,家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反而一通漫天的指责,我憋着火说:“大妈,不会错,今天就是这一台手术,我们给孩子洗了洗后 就给您抱出来了。”

大妈还是摇着头:“你看,我儿子头发是直的,这孩子头发时弯曲的,脸庞也不像。不对头,不对头。”

我没法再跟她解释,把孩子抱回了病床。

由于是早产儿,还需要在儿科病房做一些治疗和处理,所以,老太太一家也没走,到了第二天晚上,老太太又找到我,悄声说:“闺女,我昨晚上觉都睡不着,我的媳妇爱打扮,穿着也特别露,这样的女人,很可能在外面有风流韵事。你说,会不会?”

我哭笑不得:“大妈,你别瞎想了,现在孩子还小,长大了就像了。”

老太太坚持说:“不行,我得弄个水落石出,您说,我想给这孩子做了亲子鉴定,需要办些什么手续,要带什么东西,要是不是我的孙子,我不是白疼白养了?”

我劝她,这样的理由,太过牵强了,最好别做鉴定,一做,和媳妇之间的关系就更紧张了。好说歹说,我把老太太劝走了。可是过了几天,老太太又来了,这一次,她是抱着孙子来的,她让我们先把孙子的血采了,她再想办法把儿子的东西拿来鉴定。

面对这样的老太太,我是没辙了,只好说,做亲子鉴定要到楼下,我们产房不做这个的。

听我这么说,老太太才嘟囔着,离开了办公室。

最近几十年的社会经济改革,已经使人们的意识发生了很多变化,社会在很多方面更加宽容,其中包括针对家庭和婚姻问题。由此,希望获得有关亲子信息的人数越来越多,亲子鉴定处于上升之势。

据说,北京某家司法鉴定所在最近10年时间里,已经做过5万多项DNA样品鉴定,而其中的4万多起是和亲子鉴定有关。报道也称,从2000年开始,有关DNA鉴定的询问增加了15-20%,尽管鉴定费是2400元到3600元这样的不菲价格。

鉴定的理由很多,各种各样的猜疑 公婆猜疑媳妇不忠,老公怀疑妻子出轨,孩子出生时间提前……

我们就遇到一个,产妇生产后,老公算来算去,觉得孩子出生的时间不对,就要求做亲子鉴定。做鉴定时,丈夫和妻子一起来的。丈夫说,如果孩子不是亲生的,这日子就没法过了。鉴定结果显示孩子就是亲生的,这一下女方不愿意了,觉得孩子是亲生的,这日子也没法过了。女方的哥哥当时就打了男方,双方为此闹得不可开交。

暑假来临,亲子鉴定的业务量会增加,周末父亲带着孩子来做亲子鉴定的也比平时要多一些。

一般来说,来做亲子鉴定的都是孩子的父亲(孩子的母亲更知道孩子是谁的)。但是,最近,怀孕的妇女寻求亲子鉴定服务的人数也有增长。尤其是现在DNA技术完全可以在孩子出生前、在对孕妇不造成伤害的情况下确定亲子关系。

有一天,鉴定中心就来了一个年轻时尚的女孩,已有4个多月身孕,看起来大概有20多岁。

“医生,帮我鉴定一下这个血,是不是孩子爸的。”血样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结果显示,这个人不是孩子的父亲。

没过几天,女孩又来了,她带了另外一个不同的血样。“这个应该是了吧……”女孩在检验室外头一直念叨。结果显示,他仍然不是孩子的父亲。

女孩第三次走进鉴定中心,这次,她带来的是一束头发。当这个女孩又来拿结果时,检验室的工作人员都对她很熟悉了,直接告诉她,“又不是。”

“哦。那我过两天再拿份来。”女孩子有些不在乎地说。

后来,那个女孩一直没有来。

除了血液,像毛发、羊水都可做亲子鉴定。有一天,有一个男的,鬼鬼祟祟的从兜里拿出了一根头发来要求鉴定,搞得检验员苦笑不得,虽然头发也可以做鉴定,但必须要求连根拔起,头发根部的那个“白点”,就是毛囊,这里才能提取到足够的DNA。剪下的头发没有毛囊,是做不了亲子鉴定的。

过了几个月,在楼下,我又见到了那位老太太,这次,我看到老太太不仅抱着孙子,还带着儿子和媳妇一块来了,一家4口都板着脸。媳妇还真是很漂亮,尽管刚生孩子没几个月,身材就恢复得很好了,她冷冷地看着丈夫和儿子采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痛得直哭,媳妇既心疼又气愤,说:“不管结果那个,走出这里我们就去把婚离了。”

老太太的儿子一边安慰老婆,一边说,“哎呀,我们心头又没得鬼,不这么做,妈怎么会放心嘛。”

亲子鉴定的结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听检验科的周姐说,因长得不像来我们医院做亲子鉴定的,绝大多数最后证明都是亲生。前两年,鉴定结果出来,是亲生的占比90%以上。这两年,不是亲生的例数增加了,所占比例也提高了,有约20%案例的鉴定结果不是亲生的。也显示了中国的家庭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不稳定。

人们也越来越理性,不再像原来那样,得知孩子不是自己的,坚决要离婚,而且提出不抚养孩子。近两年来,鉴定中心不止一次地听到鉴定者说:“孩子确实不是自己的,但他是无辜的,孩子并没有错,我喜欢他,一直也把他当成亲生孩子,无论和他妈妈关系怎样,我都会继续抚养下去。”

来源:中国青年报

被抱养到河南安阳的周巧枝看到母亲的遗像。江阴寻亲志愿者协会供图


地图上没有一个位置叫家。

找不到回家的路,42岁的刘学侠和45岁的陈霞采取了她们眼里最古老、也最可信的方式——“滴血寻亲”。

手指扎破,滴下两滴血在纱布上,存入苏州大学基因库,然后等待。如果亲生父母还活着,且还思念她们,愿意敞开家门,也将血样放入基因库,孩子便能回家。

还有很多人同样在等。

从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江南出现一些弃婴。每次遗弃背后都有一个“不得不”的理由。

1959到1962年,江南发生严重的饥荒,孩子养不活。有的父母借上钱,走水路又走陆路把孩子送到上海丢掉,期望能为其寻一条活路。有的家庭甚至丢掉了所有的孩子。

1979年后的一些年,为了换取一个儿子出生的机会,弃婴大多是女孩。

寻亲传单前的人们。江阴寻亲志愿者协会供图

这些孩子在收养家庭长大。多年后,他们都在寻找一个答案:“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喜宴

去年年底,陈霞回了家。下了车,生母认出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在人群的簇拥和欢呼下,拉着陈霞往巷子里的家走。两人没有说话,生母一边走一边含泪打量她,脸上挂着微笑。

鞭炮声响起,村民从不同方向涌来。厨房里端出一碗碗热腾的“团子”,这是南方节庆日才有的食物,寓意着团圆和甜蜜。

亲戚挤满了客厅,他们围着陈霞看,讨论她长得像家里的谁。有人说像姑妈,姑妈早晨特地从上海赶到江阴,站在一旁抹着眼泪。

这是一场迟到45年的喜宴。

一切都是按照庆祝一个新生儿的仪式进行。酒店里摆了十几桌宴席,陈霞坐在主位,亲戚们轮流敬酒,给她塞红包。陈霞是家里的三女儿,姐姐和弟弟的孩子排着队喊她“三阿巴”(当地方言)。

也不断有人来向她的生父母道贺。进酒店大门时,生母高兴地对酒店前台说:“就是她,我的小女,像吧。”

45年前的春天,陈霞出生。性别宣告命运,她被抱往街头,再被人送往常熟福利院,最后被常熟一对刚刚丧子的夫妻收养。

抱走时,生母托弟媳在一张红纸上写下生辰八字,别在陈霞红色的棉袄上。这次回来,生父掏出早已备好的通讯录,是一个很小的名片夹,里面记着家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他一字一句地念给陈霞听,递给她收好。又拿出一个空白的本子,让陈霞写下自己的名字、住址和电话。生父凑近把那几行字看了又看,然后揣在上衣内层的口袋里。

十几年前,陈霞就在佛祖面前祈求能有这一天。回家曾是一个“很遥远的愿望”,因为寻亲路阻,她曾一度怀疑自己是私生女,没有人会欢迎她。

她始终没有问出那个从幼年开始就困扰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抛弃我?”

被抱养到河北成安的逯艳芬跪在已经中风的生母前。江阴寻亲志愿者协会供图

“看到弟弟的那一刻就知道了。”陈霞笑着说。

塌了又重建的命运

和陈霞一样,刘学侠也通过基因比对找到了家。2018年的最后一天,在江阴的一场寻亲年会上,80多岁的父亲带着一帮亲戚来接她。

刘学侠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江南农村,她是父母的第三个女儿,出生时家里无男孩。刘学侠的养父从徐州一路打听到常熟福利院。当时福利院抱出5个孩子,养父一眼看中了她。因为刘学侠喜欢笑,对着他笑了。

刘学侠的弟弟第一次看到刘学侠,声音有点哽咽。她笑起来有小梨涡,弟弟说是遗传了母亲。若是母亲在世,看到姐姐会很开心。

刘学侠全程都很平静,她拥抱了一下生父,用带着徐州口音的普通话叫了声“爸爸”,没有哭。

在她上台前,年会现场曾一度失控。主办方安排了3对寻亲者相聚,一个30多岁的女儿冲上台搂着亲生父母的脖子大哭,像个幼儿不撒手。一个被抱养到山东的男人扑通跪下,家人们抱在一起哭。

台下300多名从全国各地来的寻亲者也随之流泪。现场的主持人把话筒捂住,躲在角落里哭泣,连年会请来的摄像师也在哭。

刘学侠和女儿到江阴的大姐家吃团圆饭。袁文幻/摄

到刘学侠时气氛有点尴尬,台下有人猜测,她是不是对亲生父母还有怨恨?

这件事让刘学侠懊恼了很久。她问当时也在场的丈夫,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流泪呢?怕南方的家人误解,以为自己不想认亲,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哭了。

寻亲志愿者王周丽想起刘学侠也会哭,“她是受了很多伤害,才打磨成现在的平静。”王周丽也是弃女,寻亲多年无果,出来帮人寻亲。

刘学侠在一场寻亲会上碰到王周丽,知道可以采血入基因库比对。隔不久,她起了个大早,去找王周丽采血。

从家到王周丽的办公室要坐42站公交车。因为严重晕车,直达的路程分了三次,她乘一段撑不住就下车,再等下一辆。最后一段路坐了摩的,“走也要走过去”。

采血时,刘学侠“给人感觉淡淡的”,她对王周丽说:“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算了。”但针头下面,僵硬伸不直的手指出卖了她。

王周丽扎过几十个寻亲者,只有刘学侠一根手指扎了三次才出血。她的手指僵硬,王周丽抓不住,只好握着她的手一边搓,一边安慰她放松。

得知有了疑似匹配对象,刘学侠夜里躺在床上想,父母长什么样,有几个兄弟姐妹。

她尤其想见母亲。养父一直单身,和奶奶把她拉扯大,她渴望能叫一声妈。有一天她做梦,梦里出现了个老太太,想着那也许是母亲。

刘学侠和陈霞都曾试探问过养父和养母,知不知道线索。对方绝口不提。怕养父母伤心,她们偷偷和亲生父母见面。这个过程也要躲避一些质疑,“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来找,你这个人就是贱”。

只有同样命运的人才懂,被抛弃是一个无法抹去的印迹。

识字后,刘学侠发现户口本上自己的户籍地写着“常熟”,而她长在徐州。陈霞小时候和养父出门,外人的眼神和语气透出,她不是亲生的——外貌、肤色、身高都在提醒着“养女”的身份。

还有一些无法跨越的区隔。

陈霞家族里有5个孩子,其他人结婚时,爷爷都给了钱表示心意,唯独没给她。

王周丽儿时与玩伴发生矛盾,她个子矮,占下风,要去找大人告状。玩伴一点都不怕,大声说:“你告去吧,反正你是抱养的。”她气得踮起脚,揪住对方的衣领。

长大后,有媒人介绍对象,找了一个比她大七八岁的男人,王周丽不愿意。媒人撇着嘴说:“一个抱养的,跩什么跩。”

来自河北邯郸的寻亲者周小云幼时经历过唐山大地震。摇晃的地面、坍塌的房屋,还有彩色粉笔涂在墙上的宣传画,关于地震的记忆都刻在脑海里。

长大后,这些记忆时时出现。她对唐山很有感情,把孩子送去唐山读书,“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像地震似的,塌了又重建”。

和解

陈霞回家前,她的丈夫特地叮嘱她不要哭:“你是给人家扔掉的,又不是骗走拐走的,有什么好激动。”

但那天他却哭了。他话少,只说每次陈霞去福利院和外地寻亲时,他都陪着。唯有一次,陈霞偷偷出去。说到这儿,他捂住眼睛,站起来背对人群。

家里的亲戚试探着开口问,养父母对你好不好,有没有吃过苦。陈霞说没有。有人问她,恨不恨父母。

“不恨。”她笑着说。她将之称作一种自我催眠,这么多年心里只要难受,她都会想,父母一定是迫不得已。

陈霞送给寻亲志愿者的锦旗上写着:“山穷水尽疑儿路,柳暗花明又一村。”20岁时,有人说陈霞来自隔壁村庄。有户人家丢过女儿,两人的生日一致。陈霞记下了,结婚后她提着礼物上门,不止一次吃了闭门羹。她托人去说情,只要认下她,她什么都不要。

对方还是不愿,陈霞寒了心。

在外当兵的儿子一直很担心,电话一早打来,“妈妈你就去偷偷看一眼,人家对你不好就回来”。这次生父母和家人的热情让她开心。家里人说一直都在找她,曾在上海某小区找了半个月。

“他们最起码没有忘记我。”陈霞说。

在朋友眼里,陈霞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独自做生意,白手起家,从村里搬到市里。她很少示弱,也很少提起自己的身世,“我从来不哭,和我老公吵架也不哭”。后来,她主动把回家那天热闹的视频转到微信群里,给亲近的朋友看。

刘学侠走得比陈霞远一些,徐州和江阴两地的方言不一样。她听不懂,也不会说普通话,只能用微信打字和家人聊天。

内容都是一些家常,“你在干什么”“在洗头”“鞋厂上班累不累”“习惯了”。那次在年会上第一次见面后,她给姐姐弟弟发去微信,“其实我心里很难过,就是没有表达出来”。

聊天成了刘学侠每晚最期盼的环节,每次聊完她都会失眠。微信打字也是最近才熟练的,每句话开头都是“我最亲爱的姐姐”“我最亲爱的弟弟”“我最亲爱的爸爸”。

当了42年的独女,她曾非常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可以帮持,有母亲可以说贴心话。和丈夫结婚20多年,虽然两人很少红脸,但难免磕磕绊绊,这时她就会格外想念亲生父母。

吃饭的时候,全家人拍了张全家福。家里人拿出相册,很多都是弟弟的孩子和姐姐的孩子的照片。里面有一张母亲的遗像,她放在腿上,悄悄拿手机拍下。

家庭相册里缺席的还有二姐。刘学侠回家后,二姐全家也匆匆赶来相聚。二姐出生后被抱给生父在苏州的同事。同事夫妇不能生育,但家庭条件不错。前年二姐的养父母相继去世,双方相认。

三姐妹挤在沙发上,生父坐在另一头。大姐抚摸着两个妹妹的头发,刘学侠爱美,长发及腰,大姐夸她头发长得好。

即使从未在一起生活过,三人还是找到一些共同点,比如身上都有小疙瘩,也都晕车。良久,一直沉默的生父开口,用方言说了一句,“当时一个月只有几十块(钱)”。随即重新陷入沉默。

有一次,刘学侠问二姐回家是什么感受。二姐告诉她:“突然多了这么多亲戚,有点不适应。”她感到二姐心中还有芥蒂,在意父母为了生弟弟而抛弃自己。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生父家狭小的客厅,二姐先开口,“你是怎么知道(被抱养)的?”她能从少语的二姐的眼神里看到悲伤。

最近,她想要劝劝二姐,“你看家里给你取了名,还照了相,我什么都没有,够了”。“行,都行。”这是刘学侠对此事的态度,“至少我不再是孤单单一个人”。

刘学侠终于见到了母亲的墓地。他日生父去世,墓碑也会刻上她和二姐的名字。

第二次回家时,凭着初次见面的印象,她给生父买了件新棉袄,生父穿上很合身。临走时,她抱了下生父。因为这个拥抱,生父很开心,私下说:“小女很贴心。”

永不再见的契约

陈霞和刘学侠都是通过江阴寻亲志愿者协会找到的家。江阴靠港口,是“江尾海头,长江咽喉”。这里也曾是弃婴的“重灾区”。

9年前,江阴人李勇国和几个朋友成立江阴寻亲志愿者协会。他热心,是本地论坛的版主。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帮助论坛上一个网友在老家村庄挨家挨户找到了对方的亲生父母。

之后,不断有人找上门来求助。弃婴的数量比他“想象得多得多”,他停不下来。至今,寻亲协会在全国已经有22个分会,成员大多是寻亲者。

地点分布在山东青岛、河北邯郸、江苏徐州、河南郑州等地,多是北方,这是当年江南弃婴主要的去向。最远的在美国,90年代中国放开国际收养,有一批弃婴进入美国家庭。

这段历史正在一点点消失。弃婴当初出生的医院拆了,搭船出港的港口废弃了,甚至一些福利院的资料也没了,江阴和常熟的福利院都经历过洪水、火灾或者搬迁。刘学侠去了两次福利院,查无此人。

即使有,也可能是假的。王周丽在常熟福利院看到自己的介绍信和登记表上的编号,她哭得不能自己,“我以为我找到我自己了,我找到我自己的根了”。

14年来,她找遍了资料上记载的南闸镇的所有角落,但找不到家门。那时候孩子多,顾不上一一核对。

还有无法知晓的民间抱养,当时民间抱养人甚至是一个专职,很多村庄和市集上有专门放弃婴的地方。有人托熟人介绍,把孩子送往北方,也留下对方的地址。家里年年去信,都被退回来,地址是假的。

就像一份默认的契约。孩子送出去,就永远不要再相见。

滴血寻亲

唯一没有被时间改变的只剩下血缘。

李勇国依托苏州大学司法鉴定中心建立基因库,收集弃儿和抛弃过孩子的父母的血样。

这是一个依靠数量和运气的寻找方法。血样越多,匹配成功的概率就越大。目前,江阴寻亲志愿者协会已经帮助314位寻亲者找到家。

几乎每天都有血样从全国各地寄到协会,仅2018年就收到2000多份。血样装在黄色的信封里,里面是一块沾着血的纱布。有人把这几滴血看得重,用纸包着,再用胶带缠得死死的。

每一个信封里都包裹着一个秘密。李勇国的电话经常在半夜响起,那头问得最多的是:“我找到(家)了吗?”

很多被抛弃的孩子一生都捂着这个秘密,怕别人看不起。但在南方,要找家,就要将秘密传递出去,让亲生父母看到。

协会的宣传单一印就是几千份。内容几乎都是相似的——一张寻亲者的照片。

还有一些琐碎的信息:不确定的生日日期,哪里有块胎记,手长什么样,头上有几个旋。信息都很模糊,像是只有亲生父母才能懂的接头暗号。

最后的结语也相似:我现在生活稳定幸福,心愿只是与家人见一面。若父母还在,尽一份孝心。若父母不在,坟头上柱香。

有的人会把话说得更直白,回来绝不要财产,绝不给父母添麻烦。

把这些信息传递出去很重要。李勇国见过太多徘徊的老人,有些在办公室的门前,有些在村头的宣传桌前。老人们对送出去的孩子心中有愧,也有许多担忧。怕孩子回来埋怨,怕无财产弥补,怕家里的子女不答应,引起家庭矛盾。

曾有一篇名为《她们在等一个道歉》的文章传播广泛,里面讲述了江南弃儿的故事。李勇国和志愿者看了很担心,怕江南的父母误以为孩子回来要问罪。

很多时候他们都在安抚老人,孩子回来,不要害怕。

他们把寻亲者的传单贴在显眼的地方:社区的宣传栏、电线杆、公交车、菜市场门口,还有垃圾桶上。也组织一场场“扫村”,逐户敲门,田间地头,像耕田一样,把丢弃过孩子的老人心里埋藏的秘密“扫”出来。

等不到的爱

找到家的人只是少数的“幸运儿”,大多数寻亲者只能等待。

周小云找了25年,王周丽找了14年,现在她们分别是河北邯郸和江苏徐州分会的负责人。漫长的等待里,她们太多次燃起希望,又失望。

一次,一位可能是王周丽姐姐的人来找她。王周丽坐在宾馆里,听着楼道里脚步声越来越近,伴着急促的语气:“我妹妹来了,我妹妹来了。”

门推开,两人互相打量,然后摇头,不像,王周丽大哭。

还有一次,一个大姐特地从美国回来与王周丽做基因匹配,也不是。

周小云三下江南寻亲。她记不清江南的风景,一上街,看到全是人的脸,一张张扫过去。看到和自己像的,她心里都咯噔一下。

她们仍在等。江阴志愿者寻亲协会的QQ群里的人数在不断增加,只能加建,一群、二群、三群。现在几个QQ群里人数已有1万余人。

很少有人退出,终止的情况只有一种,是死亡。

还有比死亡更痛苦的。

之前,司法鉴定中心传来喜讯,又有一对母女匹配上。每当这时,寻亲志愿者们都会激动地抱在一起。

李勇国先打电话告知那位母亲,对方有些迟疑,说要商量一下。不久,她的大女儿打来电话,第一句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她说母亲没有经过家里同意就寻亲,是一时冲动。现在家庭生活和谐,不想找麻烦。最后,她威胁李勇国,如果把这件事公布出去,要对后果负责。

李勇国越听越怒,差点砸掉手中的手机。现在那个女儿还在QQ群里,时不时冒个泡,问:“有人找我吗?”没有回声。

至今,李勇国都不敢点开那个与她聊了一半的对话框。帮人寻亲近10年,他手机里这样不敢点开的对话框不止一个。

也曾有两位疑似姐妹地址、出生年月等基本信息吻合,就差最后采血样做基因鉴定确认。

见面时,一人说了句:“身体一直不好,找家也想知道有没有家族病史。”隔了一夜,疑似妹妹就把血样要了回去,不愿意匹配。也有人在匹配前,私下向志愿者打听,对方工作是什么,工资多少,养老金多少。

这不是一辆单向列车去寻找目标,必须双方双向而行,才有重逢的可能。

10年里李勇国摸索出了许多经验,总结起来只有一条,稳妥和谨慎。鉴定结果出来后,告知双方的电话一定是由他来打。他绕着圈子试探双方的态度,因为牵连双方的那根线,不知何时就会断掉。

有时一直在等待的不只是回不了家的孩子,还有无法得到原谅的父母。

有人掏出几张旧报纸,皱巴巴的,最早的时间是2010年,上面是他登的寻女启事。他随身携带,以此证明自己从未停止思念和愧疚。也有人把一根疑似女儿的头发保存了3年,头发已经没有毛囊,无法做亲子鉴定。

自从丢弃孩子后,他们后半生都在负罪感中挣扎。李勇国只能让他们等待。他们的孩子还太小,“对亲情的感悟度不够”。

有一位父亲找到多年前遗弃的女儿,把写了家里地址的纸条偷偷塞在女儿口袋里,女儿没打开看就递给别人了。也有父亲给女儿留下电话,交代若是有事可以打,却从未有来自女儿的电话响起。

多年寻亲经验让李勇国知道年龄的重要性。协会里找到家的人大多是70后。这一代已经为人父母,知道生子不易,抛子更要承受剧痛。且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生活稳定,亲生父母至少还有一位在人世。

生于上世纪50年代和上世纪60年的弃儿父母可能已不在人世,兄弟姐妹也不想寻找,而生于上世纪90年代的孩子年纪轻,对父母抛弃自己还有怨恨。

宽恕需要时间。时间酝酿出复杂的感情,父母的愧疚、思念与担忧,孩子的怨恨、思乡与谅解,哪一种情感胜出,就决定了哪种故事的结局。

不是终点

事实上,基因匹配成功并不是终点。每有一个家庭团聚,李勇国都会安排一个特殊仪式,当着孩子和父母的面宣读基因鉴定报告书。

“根据孟德尔遗传定律,孩子的全部遗传基因必须来源于孩子的亲生父母”,然后念出一个数字,“99.9%”。这像一个非常有信服力的章,“哐”盖在双方的心上,就是一家人了。

那一刻,父母和孩子往往会相拥而泣,周围人会激动地鼓掌。

然而短暂的温情过去,连基因鉴定报告都无法确认的那0.01%却会时常以另一种形式发生。

语言、生活习惯、教育背景、经济状况等,哪一道都可能是无法跨越的坎。

有一位寻亲者虽然是家里的小女儿,因为长在农村、种20亩地,比两个姐姐还显老。也有人和志愿者诉苦,江南富,自家穷,自己和孩子都没机会读书,差距大。

这是一种微妙且脆弱的关系,父母充满愧疚,而孩子也会有“心理上的优势”,当初留下我,我也会过得和你们一样。

这层隔阂,“捅不破,或者捅破也没用”,李勇国看得明白。

曾有老人找他哭诉,“不找女儿伤心,找到女儿也伤心”。女儿在家住了半个月,刚开始融洽,后来妻子挑出了一堆毛病:早晨起床晚,房间收拾不干净,出门打的不坐公交车等。妻子认为这不是她心目中的女儿。

但他都能接受,好坏都是女儿。一次在医院,妻子从病床上爬起来,摁掉了女儿的电话,让关系变僵。

“在这边不被接受,在那边也不被接受”,这是让寻亲者最害怕的。在养父母家里是外人,回到亲生父母家,也是外人。

周小云在北方负责寻亲工作,听过太多这种哭诉。她知道这种心理,“自卑,一种根深蒂固的自卑”。

刚开始寻亲时,福利院曾来电,告知她是来自江阴澄江镇。那是个晚上,她在办公室拿着笔的手在抖。她不知道有江阴这个城市,只在网上查澄江。地图上一看,是云南一个偏僻的地方,挺穷。她和丈夫都舒了一口气:“穷点好,穷点好,穷点人家不嫌弃咱。”

事实上,周小云比很多弃儿要幸运。她是家中独女,养父母给了她所有的爱。

她幼时体弱,养母给她做厚棉衣。还怕她冷,养母不敢用暖瓶,怕烫了她,就每晚给她暖被窝,再把她抱到腿上,暖热她的凉屁股。

很多个夜晚,她都是在养母挠痒痒的爱抚下睡着的。想起这些,周小云忍不住流泪,那时养母在外干了一天农活,回来洗衣做饭,还要照顾她。

甚至第二次下江南寻亲时,都是养父陪着。她没出过远门,养父担心。两人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行李箱里是1000多份宣传单。到了江阴,周小云去电视台做寻亲节目,希望能让亲生父母看到。

在江阴汽车站发宣传单时,有人问周小云:“别人都不要你了,你还来找什么?”她没听懂,反而是养父听懂了,把这句话说给她听。

她没回答。养父希望她能断了念想,但她知道自己挣不脱。

孤独会在很多个时刻袭来。天黑时,父母还在田里干活,她一个人守着大院子,听着两家邻居热闹的说笑声。母亲住院时,她寄住在姥姥家。姥姥家是个有11个子女的大家庭,但她仍然觉得孤独。她读红楼梦,看林黛玉,有同感,“那种孤独感都刻到骨子里了”。

就连周小云都不是她的真名。“周小云”在寻亲论坛和QQ群里很有名,在河北邯郸却查无此人。起初隐瞒是怕养父母知道自己在寻亲后会伤心,也怕上课时站在讲台上,学生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决定公开是在一个夜晚。她得知朋友李俊芬车祸的死讯。李俊芬是她在寻亲中认识的,住在邯郸农村,前年找到在江苏华西村的亲生父母。

起初李俊芬不敢认,觉得自己条件不好。周小云一直在其中牵线,鼓励她。

那个夜晚,李俊芬的丈夫开着卡车运沙,李俊芬坐在副驾驶。因为车没有牌照,只能半夜赶路,赶在交警早上上班前回家。车发生追尾,李俊芬当场死亡,丈夫重伤,留下一对儿女。

李俊芬的死把周小云推出来。

藏了几十年,她不想再藏了。她公开了身份。

其实她早就想公开。她得了癌症,鬼门关里走过5次。她见李俊芬时,李俊芬说什么只是笑,不发表意见。她知道李俊芬忍了一辈子,她不想这样。

最近,她罕见地往朋友圈里发了自己参加对联比赛获奖的消息。她想那些没有自己优秀的人应该不会对一个癌症病人有敌意了。

她说不是要炫耀,也不是要名和利。只是想留点东西,“告诉这个世界,我来过,并且曾经优秀过“。她要活下去,给养父母养老送终,“否则我死都不瞑目”。

第一次去江南时,她22岁。天黑了,她和丈夫沿着巷子走,为了找一家便宜的宾馆。因为发着高烧,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她是语文老师,爱读那首《雨巷》的诗,但是这里没有她心中《雨巷》里的诗意。她不属于这里,“那暖光里没有我的家,没有一扇门是为我开的”。

但一踏上邯郸的土地就踏实了。她说养父母这个家会永远为她敞开大门。

去年的江阴寻亲年会,周小云因病没有参加。年会上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有人年年来,就像一个固定的仪式,即使找不到亲生父母,坐在台下看着团聚的家庭,别人哭自己也哭。

有位60多岁的寻亲者独自从海拉尔来,这是她时隔近十年再下江南,没想到火车已经可以直达。

晚上吃饭时,餐厅不断推荐南方菜,红烧肉,小青菜,小河虾。一群操着北方口音的人吃着喝着就哭了。窗外下起了雪,那是江阴2018年的最后一场雪。

(作者:袁文幻)


毛囊干了做亲子鉴定(毛囊可以做亲子鉴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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